丁幼禾却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
“阿禾, 你见过骨折的人吗?骨头长好之后还是得多用, 不然肌肉萎缩,骨头好了也没办法正常走路。”肖潇一边对镜化妆,一边说,“你不让人提他,他就成了你那根折了的骨头,往后碰都碰不得。”
丁幼禾把抹布担在刺青床边,没好气地说:“问题是我断了的不止一根骨头。”
肖潇手里的眉笔一顿,“嗯?”
丁幼禾没再接着说, 撩起帘子出去了。
她被坏的不是一根骨头, 而是一颗心。骨头断了能接上, 心坏了,除非掏出去换一颗,不然,只能慢慢腐烂,直到变成一个空洞。
一个月,两个月。
一年,两年。
左胸口终于空成了一个洞,穿堂风过,都能听见旷野上的呼啸。
坐在镜头前的丁幼禾觉得,自己就像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里走出来的旅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搞不清谁是真实存在,谁又是痴心妄想。
换作四年前,认识元染之前,她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当成行业精英接受表彰专访,更没想到,就算过去了这么久,当主持人问起“你最想感谢的人是谁?”他的名字竟还会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