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染坐在窗台上,盯着天边直到天蒙蒙亮,终于听见楼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光凭脚步声,就听得出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主。
是丁幼禾起来了,脚步一路下楼,然后很明显地在工作间门口顿住,但并没有撩帘子进来,而是用有点迟疑却又愉快的声音说,“早啊。”
元染一愣。
又听见她跑开的脚步——压根没指望听见他的回应。
难道她每天……都这么做?
元染明显察觉到左胸异样的搏动,整夜被回忆折磨而麻木的神经,轻易被她的两个字挑拨,而恢复了生机。
他撩开工作室的帘子出去,见刺青店的门开着,晨光熹微,拉长了蹲在门边的人影。
“猫粮吃完了,今天我去买。你说要不要叫上元染?如果我叫他,他会去吗?昨天我多管闲事,他应该生气了吧,所以晚上都没有等我就睡了。”
丁幼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
大概是在跟来乞食的流浪猫说话。
元染停住脚步,靠在墙边,低垂着眼睫听她说话。
他陷入无声的世界已经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脑海里始终只有茫茫的一片,刚开始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