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坤叫了谢靖去书房商议此事,父子二人在案几前立定。
谢成坤说:“如今朝中形势对吴王不利,对咱们谢家也不利。”说着,又偏过身去咳嗽起来,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才作罢。
谢靖蹙眉,扶了谢成坤坐着,不论谢成坤的病情,只说道:“父亲不必担忧此事,陛下只是担忧吴王起反心,如今吴王乖乖交出兵权,陛下还不至于连谢家也要冷落。”顿了一顿又说:“若是太子登基,只怕谢家会被连根拔起。”
谢成坤猛地一瞪谢靖:“你与吴王商议得如何?”
谢靖道:“瓮中捉鳖的法子,只是时机未到,不可动手,先等些日子再说。”
“瓮中捉鳖?”谢成坤吹下眼皮思忖一会儿,摆了摆手,像是没了力气地说:“随你们,随你们。”
谢靖点了点头,过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折身告辞,方到门口伸手拉门,又听谢成坤咳嗽着说:“为父老了,谢家还是要靠你与你兄长。”
谢靖脊背僵了一僵,压了压喉咙里的那股气,声音淡得像秋湖水:“父亲多虑,谢家还靠着您的。”
谢成坤狠狠皱眉,又显出苍老相,张了张嘴:“你...阿娘……是我对不起她,恨我别恨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