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撑住。张小敬拿起一柄仵作钩,粗暴地钩开他的嘴,再用力一旋,撬开牙关,把那碗汤硬灌了下去。
热汤入体,曹破延的面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张小敬转到他的头部方向,俯下身子,嗓音低沉:“我们又见面了。”
曹破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脸颊肌肉却有那么一瞬间的抽动,暴露出他确实听见而且听懂了。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对身体的掌控大不如前。
张小敬呵呵笑了一声,转用流利的突厥语说起来:“草原上的狼卫,我杀过不少,你是最难缠的一个,是个好对手。”
曹破延还是悄无声息。
“我了解你们狼卫。忠诚是你们的血液,荣誉是你们的魂魄。你们的生命,只为可汗口中的话而活。”张小敬慢慢围着条板床踱步,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进入正题。他伸出手,摸了摸曹破延头顶那一块秃皮。“我很好奇,你这样一位忠诚到无惧死亡的狼卫,为何会被剃去顶发呢?”
剃去顶发,意味着灵魂被提前收取,这是极其不名誉的一种待遇。果然,张小敬一提这件事,曹破延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带着一丝屈辱,还有不甘。
“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你一入长安便被靖安司伏击,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