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出手不阔绰,但也从不拖欠缠资。
“遛马还是留沐?”张小敬问。这是平康里的行话,遛马谓之携妓外游,留沐谓之留宿过夜。
“偶尔沐香,遛马的时候多。”
张小敬眼神闪动。怀远坊距离这里甚远,且周围邻居以虔诚祆教信众居多,龙波不可能把瞳儿带回去——就是说,他另外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瞳儿现在哪里?”
“小妮子春心荡漾,一天前跟一个举子私奔了。”
张小敬微微一笑:“葛老手里,岂有空飞之雀?”听到这句话,葛老那张黑面孔上的褶皱一阵舒展,肥厚的嘴唇咧开,露出白牙,似是一排人骨横卧夜中。
他勾了勾手指,说随我来。
葛老裹紧大裘,带着他们走进迷宫一样的棚屋。棚屋的顶上铺着厚薄不均的茅草,行走其间,透射下来的阳光忽明忽暗,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迷离。在通道两侧,是一个一个小小的隔间,有的木门紧锁,有的完全敞开,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稻草腐味。里面人影绰绰,悄无声息,有如行尸走肉一般。
姚汝能走着走着,忽然一个骷髅手从黑暗中伸过来,吓得他叫了一声。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枯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