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搬家是容易的?
他家住在这崖下也有十几年了,那石头屋,石头院,石头碾滚,石头磨,多少家当,都是他亲手一点点打磨出来的,呼拉一下舍了,那能往哪儿搬?
再说他家在这几个大村里,也没甚近便的亲戚啊!
他本就是河东逃荒来的,他媳妇倒是西王庄的闺女,可他媳妇的亲达亲娘早就不在了,只有个叔伯兄弟,占了他媳妇爹娘留下的田和房,因为这两家闹成了仇,早就不来往了。
去西王庄,可不就要看那家仇人的脸色?
可要是不搬,栓柱说的在理,万一真有人起了歹心,他家这三口人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了?
刘老杈看着自家儿子,十八岁的小伙儿个头已经比得上自己,他娘已经托人给他问了亲事,就是他们家单门独户不好寻媳妇,可光凭他儿这人才也不用愁,实在不行还能寻个河东过来的……刘老杈一边想着事,一手捉着虫,一不留神就使过了力气,把蝗虫捏成了泥。
去小高村的路虽然都差不多是平路,不难走,可不断的上坡下坡绕山梁子也很是枯燥,山里的风景原本还不错,可遭了蝗虫之后,只有几种蝗虫不吃的草木留下了来,看着也着实地栖惶,好容易看到前头坡上一棵双手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