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正同环儿在院里散着步,闭上眼深吸口气,她这几日有些怕被人找,一找准没好事,从来没人大声喊过:太太,不好啦,天上掉下了金疙瘩把院子砸了个坑,太太,不好啦,地里长出个金葫芦把姑娘绊了个跟头。
全是糟心事,她有时倦了乏了真想撂挑子不做了,把玉香院卖掉,谁爱要谁要,她拿着钱买个田庄再买个孩子踏实过日子。可她舍不得,舍不得秦淮河的富贵荣华,热闹惯了真一个人呆着会寂寞的。白眼狼又多,养的孩子对她不好可怎么办,像这群不省心的女人似的。
“说吧!”鸨母认了命,活该操劳到死啊!
“门口来了一帮官老爷,凶神恶煞的。”门婆子拿起袖管擦着汗。
鸨母也不着急:“告诉老爷们明日再来。”
门婆子快哭出来了:“我看那态势怕是京里来的。”
“京里?”鸨母抓过门婆子:“你确定?”
“不是很……不很确定……”
鸨母一把推开她,对环儿道:“去看看,是神是鬼也得打发了。”
大厅里一群人立在矮胖男人的身后,男人打量了一下崭新的玉香院:“地儿倒还不错,只是来了半日连壶茶水都没有算什么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