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息侯呆呆地坐着,也不问履霜话,也不喝茶,只看着她桌上点的线香上的冉冉白烟发怔。一直到那支香烧完,堆积在上头的白烟灰倒塌下来。他才略有些醒过来的样子,眉睫微微一跳。
履霜勉强打着圆场,“怪道大家都说您喜静。看一支香在烧,也看了这许多时候。”
成息侯看着那截残香,声音轻轻的,似是梦呓一样,“你母亲从前,也爱调香...她常常就坐在窗边的榻上,低着头一点声音都没有地看书。在大桌子上,搁一支在燃的香。那时,我每次见了,都觉得像画一样。”
履霜默然无声,隔了好一会儿方轻轻接话,“其实我并不记得她...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又一个同胞的兄弟姐妹也没有。连她是什么模样,都想象不到。”
成息侯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其实你是有手足的。”
履霜狐疑道,“我...那边谢府的爹爹并没有旁出的子女。”
成息侯固执道,“不,你曾有过一个哥哥和姐姐...他们曾经来过这世上,只是你不知道...”
“...谢府的爹爹,在迎娶我母亲前,曾经另有生养?”
成息侯摇头,似有无法负担的痛楚横亘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