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

    在圣上眼里,他死的可怜,又是多年宠爱着看大的,做过的丑事少不得随死消散。因此绝口不提他与颍川郡叛乱有何关系,对外只宣称他是病逝的。然而行宫中人不是成长于天家、见惯各色世事的皇亲,便是经事已久、谨慎老练的臣子——哪一个都不是傻子。他们把刘恭趁着暴雨和护送他的队伍“失散”一事,同颍川郡兵变、攻打行宫的时间一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一个个在背地里指桑骂槐的。圣上偶然听到一两句,极是伤感。嘴上虽不说什么,可宣召太医的次数却比前几日勤了。

    如此,怎么办他的丧仪,便变成了太子的一个棘手问题。

    二皇子的梓宫在三日后抵达了河内郡。

    圣上性情温软,见不得中年丧子、哭哭啼啼的场面,是以没有来。皇后便留在颐志殿陪他了。大皇子和四皇子一方面和刘健有心病,一方面又见帝后都不来,索性也都称病不至。剩下两位小皇子、几位公主更是不会来了。是以这位煊赫一生的二皇子遗体抵达行宫时,竟只有他母亲冯贵人在门口等着。

    冯贵人半生唯有刘恭一子,又对他寄寓着莫大希望,一旦失去,痛彻心扉。她本是以美貌闻名宫掖的,侍上二十年而容颜不衰,如今却短短几日间哭的脸色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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