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炟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他连话都不想说破,只是安慰道,“叛军到如今虽仍有千人,可泰半都是伤兵,只需因衅击之,其众必离。你放心地跟着我一同回去吧。兴许咱们还没回颐志殿,便能听见捷报传来呢。”

    仅剩的一千多名颍川郡叛军,相互掩映着,退到了山下。他们一个个又累又渴的,好不容易地才找到一处小水潭。忙都下了马,也顾不得水干净不干净了,拿手捧了便往口里送。

    清水入口,方才厮杀带来的疲倦、血汗一下子都被洗去了,他们的精神慢慢回转过来。

    林刚看着剩余的残兵,叹息道,“我早就同翟大人说过,对朝廷有不满可以徐徐上书。他非要兵谏...”

    “呕...”身旁的一个亲卫忽然以手抚胸,跪倒在地。

    林刚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语音未落,便见越来越多的士兵跪倒在地,往下呕吐起来。他忙走过去细看,“...血!”细想了一回,脑中激灵灵的一阵清醒,走到河水边去看,果见月光下,河水上漂浮着一点还未溶化的、微不可见的青色粉末。

    他持剑在手,对那些没喝过河水、尚且完好无缺的人大声喝道,“你们几个,一个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