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灯,回了快雪楼。
这夜直到三更她才囫囵睡去。
次日,履霜很早就被吵醒了。
才交了辰时,她便远远听见府中车停马嘶、门户大开,紧跟着一个尖细的、笑吟吟的声音大声诵读着什么,阖府中人都轰然谢恩,簇拥着这声音的主人往内堂而去。安静了不到一刻后,府里忽然又放起鞭炮来,好一会儿都不曾消停。
履霜本想捂着耳朵接着睡,可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几次打断她的睡眠,索性披衣趿鞋,出了房,凭窗眺望。
正逢成息侯、窦宪带着阖家大小送一名黄门出去。
那名黄门生的痴肥,可自有一种沉稳妥帖的气质,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履霜认出,那是侍奉圣上的王福胜。
果然听成息侯开口道,“王公公素日里事务繁忙,实在不必亲自来我府宣旨。”
王福胜笑道,“瞧您客气的,二公子既是少年才俊,又是圣上的至亲。给他宣旨,是老奴的荣幸。”
成息侯抚须笑了起来,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送王福胜出去了。
履霜便欲退回房,不想伺候她的丫鬟们看完热闹回来了。见她只着中衣地站在窗边,打头的绿衣婢急道,“姑娘怎么起来了?也不披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