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心中已有了谋划?”
尽管幽闭于深宫之中,但出于宁帝授意,对外面的情势,严静思还是极为了解的。地方上,举起反旗的豪强大族愈演愈烈,渐成会师成军之势,朝中,随着尚书徐劼与左宗正柴焘等一干朝臣被打入诏狱后,短暂的平静期一过,一些御史言官甚至是各部堂官仿佛弹簧一般,鼓足了劲儿的上书上表劝谏,宁帝不堪其扰,挑了几个蹦跶得最欢实的也给扔进了诏狱,以往宽善厚德的温雅形象算是荡然无存,声名跌至登基以来的谷底。
前有成王及徐家一派,后有郑太妃及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公公一伙,宁帝虽领先一步把握时机,但将局势压缩到这种局面,严静思委实有些看不透了。换作是她,定然是分解开来,逐一击破。
宁帝似乎看出了严静思所想,眼中的温度渐次退去,代以嘲讽与阴厉。
“美梦破碎于一步之遥,才是最残忍、最伤人。”
严静思看着宁帝的脸,久久不语。宁帝也不闪躲,坦然迎着严静思考究的目光,仿佛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呈现在她面前,无畏丑恶与残忍。
“一步之遥,最伤人,也最容易自伤。”严静思收回视线,幽幽叹了口气,“但求皇上保重自己。”
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