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有一个护士在一旁提醒他闭眼。
聂非池眼前的束缚一层层被解开,光亮照在久未暴露在外的眼睑上,眼前漆黑如墨的视野渐渐变成浓稠的血红。他阖着双眼适应了一段时间光线,才慢慢掀起眼睫。
从他的角度,恰好望见立在床尾的她。
江怀雅手足无措地愣在那儿。
聂非池眼睛周围布满伤口,猩红的疤痕看起来有些许狰狞。可她都无心在意,一心只想着,他居然看见她了!为什么没有提前知会她一声,就这样毫无思想准备地相见。
他的伤口仍需要修复,护士吩咐他闭眼,消炎处理后将浅绿色的膏体涂到伤处,最后再重新贴上纱布——只是这回不再蒙住全眼,而是打补丁似的盖在每处伤口上,给他视觉的自由。
江怀雅帮不上什么忙,只觉得医用镊子每过一处,都像碰在她自己身上的伤口上,看得心尖直跳。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安安静静地合着双眼,仿佛扫过的只是轻柔的羽毛。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她觉得窗外阳光的角度都挪了一个位置。
医护人员们推着车一一离去,只剩他俩隔着一张床的距离对视。
虽然身上满布劫后余生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