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被馆员扣留,七八个人在办公室里气势汹汹地“审讯”她,从下午一直把她扣到天黑。和她一组的组员们也一起被审问,最后以没人看见具体情形告终。巧的是,那角落正好是监控的死角,人证物证俱无,陷入僵局。最后小伙伴们都被批准回家了,她还在办公室里喝茶。
深冬的天黑得很早,馆员都陆陆续续下班了,只剩下最严厉的几个中年女人,不知疲倦地威胁恐吓她:“这个罐子放在那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从来没出过事,怎么偏偏你路过,就刚巧掉下来?我劝你最好赶紧认个错,别以为这事你能赖掉。”
江怀雅捧着个机关单位会议标配的竹叶白瓷杯,慢吞吞喝一口茶。
茶水都凉了。
“说不是我砸就不是我砸的。你让我给博物馆捐三百万还好说。让我赔三百万,想多了吧?”
女馆员怒了,咄咄道:“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你再这样,咱们派出所见。”
聂非池领着她爸来的时候,她已经听工作人员把“没教养”、“不诚实”等评价循环了八百遍,表情从一开始的慌张,逐渐转化为“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以至于见着她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