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不是胆子小,也不是害怕不敢说,就是不知道第一句话打哪里说起。
“那个,臣妾自幼丧父……”
“这个朕知道。”
万事开头难,可是头已经开了,怎么觉得下面的话还挺难的呢?
“臣妾那时候还不记事,跟随母亲回了外祖母家中生活。十年里头就去过谢家几回,跟谢家本家亲戚都不熟悉。臣妾快十四岁的那年,舅舅升迁,又要去北方,临行前谢家打发人来,说祖母生病,很想念孙女儿,要接我过去。”
皇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条缝。
“舅母当时不情愿,舅舅说不去不好,要是祖母真的病重难愈我却连面都没露,那将来非得让人戳脊梁骨骂不孝。”
舅舅舅母也是为她好,就让谢家人把她接回去了。而舅舅上任也不能耽误,就说定了要是谢家这边事情了结,就给舅舅的好友范家送信,让范家把她接了送到舅舅任上去。
“在谢家住了多半个月,就见着祖母一面,不象重病的样子。谢家的人不许我出门,我写的信也送不出去,后来就把我的名字报上了州府采选的名单。”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木已成舟,采选的人已经上门来看她,看完就装上车把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