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枯槁和遗憾。
成青云将身上的锦裘褪下来,轻轻地披在钟灵郡主身上,南行止沉沉地看了那披风一眼,又将披风拿走,“马车上还有薄毯。”他转身,看向成府的侍女,说道:“今夜打扰成侍郎了,我们这便离去。”
说罢,他拉着钟灵郡主,头也不回地往府外疾步走去。钟灵郡主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如云集了许久的倾盆大雨般,潸然而下,放声哭泣。她一边走,一边哭,哭声与雨落淅沥声融为一体。最终,也不过是在即将走出府门时,稍稍停了停脚步,回头看了看。
蓦然回首,潇潇雨潺,暗夜无人,庭院深深。
南行止拽住她的手,强硬地将她带走。
待他们二人上了车,成青云才钻入马车之中。这一路行来,成青云都在哀叹南行止对钟灵郡主太过冰冷,可如今,见他温柔地把她放在软榻上,为她熏上暖炉,点上暖香,盖上薄毯,她才醍醐灌顶般顿悟,或许最冷漠决绝的办法,才是最深沉而无言的关怀。
她靠着车壁坐好,南行止已安顿好钟灵郡主,借着桌案上如鹅蛋黄般的一盏灯光,他静静地打量着成青云。
成青云似在神游太虚,脑海之中,成青岚决然转身而面若冰山的神色,清晰重复地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