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覃道:“虽说有吃有穿,可总归偶尔打赏几个铜板这院里的丫头婆子们心里才会欢喜,再说,您还欠我一百两银子的相看费了。”
他低头,见韩覃一手支着下巴坐在太师椅上抬眼望着他,他不堪提及不想回忆的一夜,在她嘴里说出来竟顺溜自然无比。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起当年在叙茶小居的书案上,自己替她书毛边纸时,她亦总是这样支肘望着自己。那时候,她也不过像他前世的女儿大小,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六年未见,于颠沛流离和苦难中,变成了个大姑娘。
唐牧莫名心绪烦乱,丢笔在笔洗中转身出门:“收拾过书房再去休息。”
韩覃站起身见他大步往上房而去,抱过笔洗来从中搅着那只笔,搅完再换清水来洗,又将书过的宣纸卷成轴放在右手边高处的小陶瓮内,这才回东厢去睡了。
次日一早天还蒙亮,韩覃睡的正香便听外头有人敲门。坠儿替她值夜宿在起居室中,自然不须她自己起床去开门。她迷迷糊糊听着起居室有人进出的声音,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待再一觉醒来太阳已经照到西厢,她这屋子西晒,却也早已亮光堂堂。韩覃揉着眼睛出月形门,便见外头罗汉床的短腿高腰小几上摆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