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出了门,唐牧整个人才缓缓舒了口气。
那是他的小姑娘。在她逃走之后,在唐老夫人死后丁忧的头两年中,他一步一步,一户一户一人一人,亲自从京师丈量到太原府,去打问她的消息。但她从此绝迹,恍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曾想过最坏的处境,却没想到她这别后的六年,过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坏,还要不堪。
天可怜见,她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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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巩兆和早起才过照壁就听朱嫂子说了一通二爷如何发脾气的话,一路进主院寻到书房便见唐牧在书案后太师椅上闭目坐着。他上前轻声叫道:“二爷!”
唐牧似是恍然醒悟,抬头问道:“何事?”
巩兆和上前一步道:“饮冰院已经收拾出来了,不知二爷明早可要小的亲自去接高大人?”
唐牧闭眼片刻才道:“不必,他会自己来。”
巩兆和才转身要走,就听身后唐牧又说道:“差个人去府上知会阿难,叫他明天不必往甜水巷来。”
“不……这段日子他都不能再来。”唐牧站起身先巩兆和往外走着:“告诉他,若我有事会亲自回府,往后都不必他再回来跑了。”
唐府孙少爷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