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这一发烧,各种并发症都出来了,一开始还行,到了后面需要的钱越来越多,我们家没多少钱,负担不起,晓明他爸又病了……我去找过荣家的人,没人愿意管,如果我这边不出钱,他也只能等死。”
“我照顾他太久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我是个好人,可我要是停止给他出医药费,没人会记得我的好,那些说我是好人的人转头就会说我根本不是个好人,之前也都是装装样子。”
“反正都是要死的,我就……我只是想好过一点,让他也好过一点。”刘桂枝说不下去了,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那个瘦小的孩子,跟她儿子差不多大,小小年纪没了娘,爹不待见他,继母和弟弟妹妹还要欺负他,有次被弟弟泼了一身颜料,她想帮他换衣服,他却平静地叫她先等等,换了一会儿弄脏了还得麻烦她再洗,一天洗一次就够了。
薛涛停了下来,他在局里听到过太多令人唏嘘的故事,对于荣生来说,也许横竖都是死,那样痛苦的活着,不如死了才是解脱。
但杀人肯定是不对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刘桂枝得为她的行为负责。
薛涛拿着记录的内容走出去:“刘桂枝假扮清洁工,在荣生睡着之后偷偷倒掉了点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