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破这寂静的也只有薛云图本人。
“可惜了这把好壶。”薛云图垂眸望着地上的碎玉,随即松开了五指任由玉壶跌落于地,再次碎了个清脆响亮,“既然拼凑不成一套,不如随它去吧。”
她再次抬起眼眸与对面的薛安四目相对,水润的杏眼中满是笑意不带丝毫醉色:“堂兄,阿婉醉后失礼,勿怪勿怪。”
薛安那张俊俏的脸上沾满了酒液,几滴清酒顺着他的眉毛流到了眼帘上,又悬挂在细长的睫毛上滴落下来,宛若泪珠。他垂眸而立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孩子一般静静立在那里,表述着他的委屈与难堪。
辽东王世子精致的长袍上半边几乎全被酒液湿透了,洇湿的痕迹还在不断扩大着。
他就这么立在冬日的大殿中,哪怕灼热的地龙也不能带给他丝毫的暖意。
在傅砚之马上就要走到薛云图的身边时,薛安终于有了动作。他伸手摸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酒水全都甩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从干净的袖口掏出一块锦帕,递给了面前的薛云图。
“阿婉,擦擦吧。”
薛云图一手拦住了傅砚之,一手结果了锦帕:“多谢堂兄了。”她抽回在傅砚之胸口印了个淡淡掌印的手,随意在那方锦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