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青紧了紧身上的针织衫外衣,反手刚关上门,余光里就瞥见了一道人影——管家刘叔沉默地站在走廊上,微垂着头,看不见脸上表情。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的锁合严。
孟夫人表情寻常,径直向前未拿正眼看他,只在经过时顿足,目不斜视地淡声说:“刘叔,少爷住院的这些天,你不分日夜守在这儿。真是辛苦了。”
刘叔仍旧恭恭敬敬,“都是分内的事,何来辛苦。”
“我说你辛苦,并不单单指这几天。”江曼青侧目,眼角视线落在中年男人的侧脸上,看见花白鬓角,“你在孟家待了近三十年,劳心劳力鞠躬尽瘁,的确是很辛苦。”
刘叔道,“夫人言重了。”
江曼青欺身朝他靠近了些,轻声说:“刘湛,你老了,我也老了,很多事情既然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就该安安稳稳地带进棺材。你说是么?”
刘叔沉默须臾,道,“是。”
她又道,“你的嘴一向很严,我也一向对你信任。人届中年,千万别辜负了这种信任才好呢。”
“夫人放心。”
“我知道,少爷从小就和你亲近,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一定比你了解他。你和少爷交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