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成殊,终究不敢与他目光对视,只敢偷偷瞄着他的身躯。柔软而细密的质料,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尺寸。这是路微嘲笑她永远用不起的thomas mason,是萨维尔街量身定制的衬衣,是从米兰到巴黎,熠熠生辉,浮光掠影。
——也是一个可怕的,拥有长睫毛与薄唇的男人。从郁霏到路微,他从不缺乏利用与欺诈,暗藏着毒刺的玫瑰。
叶深深不自觉地捏紧了自己的裙角。厂里因为瑕疵而处理掉的裙子,下摆撕裂了一个小口。她拿回家裁掉了下摆,改成了短裙。大家都赞赏地说,对啊,深深你的腿长,多露几寸更好看。
——这是她的人生,是轻纺城八块一件的棉t恤,是母亲用脚踏缝纫机用边角料缝制出来的款式,是烈日与风沙混杂的喧嚣轻纺城,是炎热烦躁,灰暗贫瘠。
这两个世界的区别,判若云泥。
“母鸡……有营养、会下蛋,也还好嘛……”叶深深用力地梗着喉咙,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也拼命地控制自己畏缩的泪水,“顾先生,我觉得,人最重要是不好高骛远,不做亏心事。就算我做一只普通的母鸡,可我每天有米吃有水喝,准时下一个蛋,睡得安稳踏实不亏不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