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卡里也只剩三百多美元,他取钱其实是想给路遥打个电话,他答应了路妈妈以后都不会再跟路遥联系,可他还是想最后听听她的声音。
那时的国际长途太昂贵,路遥又喜欢问东问西,没有半个小时电话都结束不了,可蒋迟淮的出现打乱了一切,他自己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什么,可蒋迟淮还有那么多课程要修。
后来连最后那个电话他都没打给路遥。
反正以后都不会再有联系,打了又能怎样呢?
但他背负着那个内疚活了那么多年。
自那以后,他和蒋迟淮过上了人生里最不愿意去回忆的凄惨生活,也让他感受到,原来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么多,黑暗肮.脏一直都在。
有钱人家的一包狗粮都比他们几天的生活费要贵。
生活就是这么的不公。
记得当初因为金融危机,在他失业的那几个月里,他们穷的连生存都困难。
后来他在餐馆打工,勉强够他们两人度日,连着吃了好多天的清水面条后,他把省下的钱给蒋迟淮买了半只北京烤鸭。
他告诉蒋迟淮他在店里吃了半只,这半只是给他的,可等他在洗手间冲过凉出来,蒋迟淮只吃了半只烤鸭的一半,又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