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缄默不语。
裴玑对他的敌意确实越来越强了,他那日是的确想送楚明昭一份礼了结一桩心事的,但裴玑后来冷着脸就把楚明昭拉走了,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
他心里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但他又知道他不可能跟他堂兄对抗。
范循见裴湛半晌不吭声,笑道:“世子想不想甩掉那门婚事?想不想再与太子妃觌面一回?”
裴湛冷声笑道:“你要说什么?”
“照着我说的来,”范循缓缓道,“就能让世子称心如意。”
裴湛起身就走:“我没工夫与你歪厮缠。”
范循也不拦他,只是淡淡一笑:“世子可以不信我不听我,我也不强求。世子回去继续与王爷周旋便是。”
裴湛步子一顿。
他已经和他父亲争执了近一年了,实在也是累。他知道依着他父亲的脾性,等他回去后必定还是要再行催逼的。
裴湛忖着姑且听听范循要说什么也无妨,回身道:“你有什么法子?”
临近晌午时,结束了今日的课业,裴玑礼送了诸位讲官,立在廊庑前凝思片时,才施施然下了丹墀。
他走到五彩云浑贴金的步辇旁,正要踏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