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磬从大殿退出来时,便见一个内侍跑上前来,赔着笑脸说太子殿下在堆秀山御景亭那边相候。
姚磬一路按捺着翻涌的心绪,赶到御景亭时,看到亭内长身而立的少年,步子一顿,怔愣少顷才颤声试探着喊:“阿玑?”
裴玑回身迎上来,伸手扶起欲行礼的姚磬时,瞧见他风霜满面,已经显出龙钟老态,心头有些酸涩,笑着道:“外公一向可好?”
姚磬再也抑制不住,终是泪洒衣襟。
他调离京城时说是外放,实则是贬谪。他在云南一待就是近十年,镇日只是熬着,不见天日,不知何时是个头。后来他渐渐也绝望了,觉着自家此生便要了结在那里。他最惦念的就是他远在广宁的女儿和小外孙,可两处相隔千山万水,他又走不得,只能恚恨顿足,嗟叹他纵死也难瞑目。
谁想到后来柳暗花明,他女婿复国当了皇帝,将他调回京师,又给升了官,他终是能与女儿和外孙重逢了。
他与裴玑这个外孙见面不多,但也甚是疼爱。当年裴玑离开王府时,姚氏暗中给姚磬去了信告知了内情,让他莫要忧心。姚磬知道瞿素这个人靠得住,阿玑跟着他实则比留在王府要好,但终究忍不住感叹他外孙命苦。毕竟若非当年那样的境地,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