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已经很旧了,门口石台阶已经被看病的人磨圆了棱角,半壁墙上都爬满了碧绿的爬墙虎。旁边不远处有一座新修的私立医院,让这栋过时的建筑门可罗雀。
一位黑胖的华人护士在门口收晾晒的床单,看见肖重云收伞,抱着盆子躲了两步,用广东话嘟囔道:“不长眼——”
她抬头看了肖重云一眼,突然愣住了:“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想找冯秀英冯护士。”肖重云走过去,“请问她在吗?”
黑胖的护士端着盆子往里,会说一点普通话:“我就是。”
医院真的很老了,年轻的医生和护士不愿意来这个薪资低廉,写在履历上也不是很光鲜的地方,而稍微有点钱的病人,都去了隔壁那家新修的私立医院。冯护士在这里干了三十年,也算是半辈子了。
护士站就她一个人。她把床单放在地上,给肖重云倒了杯水,推过去:“你说你姓肖?”
“我叫肖重云,我父亲叫肖隶。”他说,“我想来打听,您是不是认识他?”
老护士仔细打量面前年轻的面孔,目光一点一点地迷离涣散,就好像摆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段过去的时光,需要沉浸其中,才看得真切。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