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顾莲池坐了床边,看着男人苍白的脸,想到徐太医说的那句差点就没爹了,鼻尖酸涩。
他差一点,就差这么一点点,就没有爹了。
他已经没有娘没有嬷嬷了,如果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不敢想象。
若不是受人挟制,顾修不会受此重伤,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当真是放在心头。
少年抿唇,站了起来:“爹,就那么喜欢李大夫吗?喜欢得为了她宁可命都不要了?”
才刚闭上眼睛的顾修,蓦然又睁开眼来:“那又怎样?”
顾莲池目光灼灼:“值得吗?”
男人薄唇微动,顿时轻笑出声:“从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她舍命相护,可见我在她心中,还是很重要的,等她好了,就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她欢喜我,就足矣。”
他脸上的满足可不能作假,顾莲池张口欲言,看着他胸前渗出来的血迹,又强压回了心底。于他而言,爹爹已经是唯一的亲人,于他而言,爹爹无可取代。
从前忤逆多任性,懊悔不已。
药童不叫顾修再开口说话,上前来劝他多多养神。
一旁的血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少年走上前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