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日子也见过他冷漠模样,也见过他狠戾模样,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信陵君。
顾修飞身上马,这就要调转马头:“到家了就回吧,我找个地方喝点酒。”
他说话时候,似有千愁万绪。
朝宁下意识抓住了他的缰绳,她扬着脸,察觉到他的落寞来:“怎么?令公子仍旧不肯治腿?”
顾修回眸,垂着眼帘看她:“他问我为何生他,问我为何叫他莲池,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阿青走了以后,我常常觉着好没意思,如今莲池大了,我才觉真对他不住,竟让他和我小时一样了。”
他叹着气,眉眼间都是颓色,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意气风发。
李朝宁心中一动,只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犹如溺水的孩童,无措而又疲倦。
她才觉心如死灰,抚着胸口那里也是空空如也。
月色很美,悲愤全然变成了委屈,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一下全都涌上了心头,填满了她的心房。
乱世当中,她失去兄嫂,茅屋当中,她独自产女,无依无靠之际,父亲过世,心心念念的常生,妻妾在旁。泪意一下子涌了上来,李朝宁握紧了顾修的缰绳,扬起了脸。
泪珠掉落的时候,她看向了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