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廉的声音从厅里传来,画卷里探出个半睡半醒的身子,平日里被人传冷面冷心的灾祸神难得平易近人的幼稚模样——他一只眼被垂落下来的长发遮盖,白日这一缕发会被梳至脑后,他会戴上眼罩,而此时,眼罩大约至被取下来了,他另外那只金色的瞳眸睡眼朦胧……
素廉揉揉眼,放下手,双手撑在画框边:“做噩梦了么?”
“没有,”张子尧免得不太自然。“突然想起一些事来……”
“什么事?”
“今天白日扶摇不是一个劲儿地问我烛九阴到底是不是找着新颜料了么?”
“嗯,怎么,你想起来了?”
张子尧披着衣服下床,拖沓着鞋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喝了一口,原本微微泛红的面色稍有降温,他放下杯子:“是想起来了。”
“怎么?”
“他应当是找着新的颜料了。”
“哦。”
素廉还是双手撑在画框边,认真看着站在茶几边上的少年,总觉得他有话还没说完,但是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下文,于是只好主动开口问他出他最想问的:“于你身体,有损害么?”
他隐约猜到大概是与张子尧有关,但是什么他并不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