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义面无表情,“二少可知,这样的情况多来几次,殿下很可能从此陷入疯魔状态,再也清醒不过来?”
季黎明一时哑然,握紧拳头狠狠捶打在门框上,震得窗棂剧烈响动。
他们的对话,荀久全部听到了,此刻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缓缓伸出手动作轻巧地拔去扶笙身上的银针,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想到之前在巷子里,扶笙险些杀了千依那一幕,再想到季黎明说的那些话,荀久突然能理解他当初在无人岛时为何连睡梦中都在喊女帝的小字了,也突然明白了他为何会知道无人岛上那些见都没见过的果子哪种能吃,哪种不能吃。
交叠于双腿上的手背突然一湿,荀久垂目望去,竟是她在不知不觉间落了泪,喉咙哽咽生痛,眼眶酸涩泪不止,视线模糊,她颤颤抬眼看着他精致的面容。
上一次她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是因为心疼他一个人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和操心不完的事。
这一次落泪,还是因为心疼他。
心疼他鲜为人知的过去。
心疼他稚子之龄便肩负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重担,做了许多人做不到的事,渡过了高门子弟一辈子也无法见到的艰险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