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最心疼的,是他被逼到绝境,逼到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的时候狠心举刀刺入生母的胸膛。
那一刀,他必是比睿贵妃还要痛苦一万倍的,否则不可能因此堕入心魔,每逢相似事件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的心魔便能毫无预兆地被牵引出来。
一想到这些,荀久眼眶内的泪水又再次模糊了双眼。
“久姑娘。”斜刺里有人递过来一方精致的锦帕,并清润的声音传来。
荀久回过头,见一身素白袍子的宫义立在旁侧,他依旧如初见般冷峻,眼眸却多了一丝温色,纤长手指上捏着做工精细的锦帕向她递来,隐隐有微涩的青荇味传入鼻。
荀久怔了怔。
宫义看了看铺了一地清冷月色的门外,轻声道:“他们几个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了。”
“季黎明也走了吗?”荀久问。
“嗯。”宫义颔首。
荀久缓缓伸手接过锦帕拭去眼泪。
宫义在她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床榻上呼吸均匀的扶笙,苦笑着进入了长久的思忆。
他道:“初见殿下那一年,我被苗疆王室放逐至沼泽之地,那种地方,毒虫遍地,放眼望去,满目疮痍,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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