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噬龙沼。
这是一年中最舒服却也最短暂的时节,阴冷的冬过去,湿热的夏未至,微凉的风拂过面颊,送来干燥而温暖的春意。
“大裴,你说家里现在是不是也这么暖和了。”春谨然坐在竹屋门口,因竹屋离地而建,故而他双脚晃荡在半空,好不惬意。
裴宵衣正在用砍来的竹子做床,一手扶竹竿一手捆麻绳忙得不亦乐乎,实在腾不出工夫理他。
春谨然幽怨地叹口气,望向头上的蓝天白云,自言自语:“不知道家里和我们看的是不是一个日头。”
裴宵衣无奈停下手里的活计,再不关心一下,春少侠的凄婉之情怕是要冲破苍穹了:“怎么,想中原了?”
虽在此处住了三年,可每每提起中原,春谨然仍会用那一个字来指代——家。
裴宵衣不会。他没有家,世间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只有春谨然,所以春谨然在哪里,他就可以在哪里安心住下。
但没有同感,不影响善解人意。思乡是人之常情,裴宵衣没有,不代表他感觉不到春谨然的那份。事实上他不仅察觉了,还清晰地感知到那份心情在变得愈来愈迫切。
“嗯。”春谨然应的这声几不可闻,却是三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