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楠微有一怔,她表现得有那么视死如归么,叫这位惯爱钻花丛的恒王,也失了胃口。虽然对圆房本身很是抵触,但就这么逃过一劫,她却有些气不顺。
她沉默着拉过来中衣,遮住露出的胸口,两条细眉微微蹙起。她遮得随意,光洁的手臂没能遮完,靠近肩膀的那一处,刚掉了痂皮的肌肤呈现出粉红色的伤痕。
世家女子多是养尊处优,便是小病小疼都能叫阖府担忧,生怕苦了自家娇娇。可她的身上却多了许多大小伤痕,叫人不免心惊之余又心疼于她。却说她在镇国公府中,除了采薇,又哪里有人为她的伤病劳心呢。
秦傕瞧在眼里,自问,没办法熟视无睹。
这女人,明明强悍如斯,却总在不禁意间惹人怜惜。他心思一动,忆起那日救她之事。她躺在血泊之中,漫漫黄沙掩埋了她半个身子,自己风尘仆仆千里奔波而来,看到的却是这般凄凉场景,几乎心如死灰。
所幸,她还残留着微弱鼻息。就在被他抱起的那一瞬,她于昏迷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拽住他的袖子,喃喃吐出一句“对不起,爹……”
之后便用尽了力气,颓然撒开手去,不省人事。两天后,她终于在大营中苏醒,精神十足地亲自披挂上阵,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