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见他脸色难看,轻声细语地宽慰:“皇上,您消消气儿。”
“这不可能。”端王支着额头若有所思,“往杨城调兵明明是朕临时起意,他们如何会知晓?”
喃喃自语了一阵,他朝旁边的居河问道:“反贼的主将是何人?”
“回禀圣上,是周朗。”
周朗此人他有所耳闻,端王当即摇头,“不对,不可能是他,他没这么大本事。”
可是定王手下还会有谁是他不认识的?
沉吟良久,才吩咐下去:“再去查查,他身后可有给他出谋划策的幕僚。”
这段时间里,丰河城内一切如旧。
容萤被伯方岳泽摁在家里温养身子,陆阳在照看她的同时,依旧会给周朗寄信。岑景前去栗竹劝降,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他们是在月末接到栗竹攻下的消息,但令人遗憾的是,钱飞英并没有投诚。
这个看上去有些不着调的憨厚将军,在性命与忠君之中选择了后者,无论岑景如何劝说,他依旧不改初心,即便死,也要作为端王麾下的一员大将而死。城破的那一日,他立在墙头,一把长刀横于脖颈,面向北方,双目炯炯有神,直挺挺地跪在那儿。
人各有志,所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