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长“哦——”了一声,齐齐背过了身,低低笑起来。江凭阑发誓,她听多了数万人一起喊号令,听多了数万人一起奔马厮杀,还真没听过数万人一起窃笑的……这个响动,真是太让人羞耻了。
她自认行事大方,素来不在乎旁人眼光,此情此景却也忍不住有点犯难,却见微生玦还是不肯松手,心道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摆出如此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来?
刚要再开口,微生玦倒是放开了她,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走,跟我吃肉去。”
江凭阑微微一愣,想起他刚才摩挲着自己盔甲的手势,看着像“吃豆腐”,其实却似乎是在看她瘦了多少。
他总是这样,所有看似暧昧的动作都月朗风清,毫不掺半点杂质,再多的心意到了嘴边也成了轻描淡写。
她点点头,忽然也便觉得不必再多说什么,“饿死我了。”
这一年的年夜饭是一碗牛肉汤、两块粗粮饼。微生玦站在篝火边,拿着个大勺往大锅里捞,一副不捞上牛肉来誓不罢休的架势,路过的小兵见了,忍着笑上前,“陛下,将士们知道摄政王辛苦,特意留了半斤肉在对面的大锅里,您去那边捞吧。”
堂堂国君“做贼”被抓,传出去难免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