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一句的刹那,她记起自己曾对微生说过的话: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却要继续努力活着。
她自顾自点点头,对,要努力活着,她江凭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只有“向前”。
她仰起头,忽然也便觉得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问。今夜这柄刀子太锋利,划在心口的位置,她已经那么疼了,何须再做一遍确认,何须去求一个“为什么”?
背叛就是背叛,任何理由都是借口,她最后的尊严是选择坦然接受。
她在漫天风雪里笑起来,笑得那样灿烈,艳如桃李的唇瓣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她站在那里,看着停在三丈之外的那人缓缓道:“我的眼里容得下杀戮,容得下仇恨,容得下血雨腥风,容得下骇浪滔天,唯独容不下的,是背叛。真正能伤到我的,从来不是异世里这些居心叵测之人。他们对我赶尽杀绝,逼我到走投无路,我会反抗,会还击,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但到头来不过一笑置之,我能原谅。对,我能原谅他们,但是你,江世迁。”
她脚尖一踢,阿六腰间的佩剑倏尔飞起,“我江凭阑,自这一刻起,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天高海阔,各走各路,再无瓜葛。”她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将高束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