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问阿六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敢问究竟是谁伤了他。
她一生至此从未活得如此软弱,忽听那至死坚毅的男子含糊开口:“小姐……喻妃在……王府……”
江凭阑听不大真切,俯下身去,“阿六,你说什么?”
他嘴角涌出鲜血来,头一偏“呸”一口吐了,骂骂咧咧似乎在嫌这口血碍事,打着颤道:“喻妃在……在王府里……何家别苑里的才……才是假的……”
她一惊,几近打击之下大脑反应迟缓,似乎还在思考这意味着什么,未等想明白,眼看着阿六弯了弯嘴角就要闭上眼,她只得拼命摇头,“阿六,我没听清楚,我没听清楚!你撑住,再告诉我一遍!”
“小姐……”他喘着粗气道,“您还是这么调皮……又戏弄阿六……”
“我没有戏弄你,我没有!阿六,别睡,这是命令!我扶你起来,阿六……”江凭阑攥着他的手想去拽他,却不料脚下都是积雪,这一拽,人没拽起来,自己反倒跌了一跤。
阿六看着跌坐在雪地里的人笑起来,“小姐这回可丢大脸了……”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等你好了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弟兄们,他们一定会笑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