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瞥了瞥她,“不用一千年,我觉得我再过一两年就该当爹了。”
江凭阑只好假装听不懂地望天。
不过这天,两人夜聊的话题比较沉重。
江凭阑和皇甫弋南有一点很像,两人有心事睡不着的时候都不会跟多动症似的翻来覆去,前者通常选择睁大眼望床顶,后者习惯闭目养神。
这样的时候多了,也便有了默契,都能晓得对方究竟睡没睡着。所以当睁大眼望床顶的江凭阑感觉到皇甫弋南不过是在闭目养神而已时,忽然开口道:“再过几日就是年三十了。”
她的眼睁得很大,眼底却无丝毫年节将近的喜色,也无寻常人家对守岁的期待,反倒语气隐隐担忧。
“用不着操心这个。”皇甫弋南果然没睡着,虽然没睁眼,听声音却是很清醒的样子,“除夕宫宴罢了,我还应付得来。”
“话虽如此,不去岂不更好?”
皇甫弋南睁开眼来。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以他的身份,平日里很少有需要用到两只手的场合,即便偶尔须行大礼,也能借着宽袖以左手支撑右手完成。但除夕宫宴觥筹交错,知晓内情的四皇子和沈纥舟必然不会放弃这个试探他的绝佳机会。
“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