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目光沉静,即便枷锁在身也难掩其眉间清逸。可三月后,当那人满身伤痕从囚笼里走出,他的目光不再是一潭纯净的水,在那里,涌动着足可包裹这世间一切血火的诡谲。
年迈的守狱人心砰砰砰地跳起来,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这些人,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是只兔子,出来以后却成了猛虎。这座牢狱是多么神奇的地方啊,有些人或许原本永不会为权位所诱,成为欲望的奴隶,但这里,却能改变他们。
从今日起,皇甫又少了一位淡泊寡欲的皇子吗?
但愿是他……看错了吧。
皇甫逸自黑暗尽处缓缓步出,一位太监模样的人侍应在前头,见他来了便跟了上去,“宁王殿下为您准备的车驾就在前边,您若想清楚了,便坐上去,若没有,便走过去。殿下的意思,一切随您心意。”
他没有答,忽然抬起头来望向天际,那里风很大,以至云起云涌,险些要迷了人的眼。
半晌他笑了笑,淡淡道:“冬天来了,还是车里暖和。”他将视线自天际收回,朝停在前头的马车走去,他的步子那样慢,却因为慢而显得格外坚定,坚定到似乎这一步踏出便永不会再回头一样。
在太子谋逆案之后接踵而至的除了金銮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