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宁王府女眷的马车。位高权重、如日中天的宁王不是这些街市百姓可以随意仰望觊觎的,当然,他家那位王妃也是。
马车转过几道街口,渐渐驶入无人之地,车内忽然传出一个清淡的女声:“真是要了命,上月初七是那位六皇子,说什么七夕佳节要办个酒宴聚聚,热闹热闹,如今这月十三是那位十一皇子的长子满月,又要办个酒宴聚聚,热闹热闹。这天都热成这样了,还闹个什么劲?皇甫弋南也真会挑日子,偏巧让他溜掉了两场宴,可苦了我!”
帘外驱车人一面吹着口哨,听见这么一大段絮絮叨叨的抱怨,嬉皮笑脸道:“王妃,您苦归苦,可不能怪罪主上。主上是奉圣命出的京,要怪就怪那十一皇子的儿子出生得不是时候!”
“听你这语气,倒还要让人家孕妇憋着,晚几日才生产?”
“有何不可?”
江凭阑被逗笑,看着安安静静侍坐在旁的商陆道:“全甫京就数他宁王的下属最有胆量。”
商陆也笑,“可不是嘛!”
别说甫京,纵观天下,大约只有皇甫弋南的下属敢怪人家皇家的子嗣出生得不是时候,也只有皇甫弋南的那位王妃敢对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不惊不怒一笑置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