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笔勿念”的套话都没有。江凭阑盯着最后那行“归期”两字良久,慢慢叹出一声。
不敢想归期。她本是敢想敢做快意恩仇的人,却在这杀机重重的诡谲异世不得不小心翼翼,无法纵情。阿迁当真救出来了吗?没有,远远没有。半年酷刑折磨给他留了一身的伤,如今他一天几乎要有八成的时间睡觉,否则便不能承受猛烈的药性,生生痛死过去。要想恢复过来,起码得悉心调养一年,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不落下病根。而在这一年里,若再遇危机,稍有不慎便只有死路一条。
江凭阑也想带着他离开甫京一走了之,去寻找回家的路,可以她现下之能,不可能与一国帝王抗衡。她因此必须留下来,留下来,为了有朝一日能离开。
而微生意图从收束西厥入手,那复国之路又何其艰难?他已不是纨绔风流随性而为的微生三皇子,与她一样,甚至比她更难。
他与她,所谓归期,从来就看不见尽头。
不然,比起这步步惊心的甫京,她倒也很想去高原看看的。
她从床上下来,翻箱倒柜找了笔墨,在桌案上铺开三张信纸。墨是作画用的,她选了红色,在信上做起批注来。
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