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必须喜庆而不能哀恸。
万全考虑之下,这故事才被搬上台面。两人并不担忧神武帝动怒,他心里自然怒的,可一旦他将情绪流露半分,众人只会更加深信这不是个单纯的故事罢了。擅演如他,绝不会表现出一丝不悦。
果不其然,乐毕,神武帝第一个鼓起掌来,笑得合不拢嘴,大肆赞叹,“妙哉,妙哉!”
众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有几个一边击掌一边面面相觑,聪明点的则含笑不动声色。江凭阑在这样雷动的掌声里也笑起来,笑得七分虚情三分假意。
凉薄不过帝王家,这里在座的每个人,他们笑不是在笑,哭不是在哭,他们将最动听的言语磨砺成最锋锐的刀子,刺向与自己血脉相连骨肉相亲的人,父子不像父子,手足不像手足。
妙哉?
悲哉,哀哉,痛哉。
掌声停歇,她收了笑意,忽然觉得无限悲凉,因她自今日起也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人,从此失却自由,失却本心,失却喜怒哀乐的权利。
她几不可察地冷笑一声,忽然发现不是今日,早在遇见皇甫弋南起,她就已经一点一点不可避免地变了。对他假笑,陪他演戏,做着从前的江凭阑绝不会做的事,最初为了生存,最后却彻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