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刻不想解释,不想纠正,看着他的眼睛默认道:“好。”
他对她一笑,僵着身子回过头去,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停住。
他方才说了谎,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三日前,他在父皇勒令下预备带母妃与妹妹离开,但母妃说什么都不肯走,连哄带骗“绑”走妹妹之后,他将所有留在皇都的人手一并撤了出去。
他怕听见,他怕听见这皇都里发生的一切,怕自己控制不住地跑回去,也怕妹妹起疑。
他想,但他不能。
江凭阑站在他身后,不知是不忍再去看惠文帝尸首还是害怕看了以后会像刚才一样魔障,她始终没有上前,紧紧抿着唇望着他的脊背。
素来立得笔挺的人,此刻脊背稍稍有些弯曲,倘若不仔细看的话或许不会发现,其实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骨节都在微微颤抖。
微生玦,你是骗人的吧?
你根本不知道,根本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忽然记起刚才看见的,他眼圈下淡淡青黑之色,下巴略有些硌人的胡渣,还有鬓角那一根刺眼的白发。这三日来,或者说,这一月多来,他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他还小,甚至比她还要小些,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