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汀去看了看睡着的姜淮北,又到了姜淮茵房间外,还未推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不对,这段背错了。”
“哪里错了,不可能?”
“你这里背了吗?”
“哦,好像是落下了。”
一声轻轻的敲击声,接着传出姜淮茵的大吼声,“温以南,你又打我脑袋。”
“让你长长记性。”
里面传来姜淮茵扑腾着吵闹的声音,以及温以南低低的笑声。
以南从九岁便开始跟着她东奔西走,他小时候也是个爱闹腾的性子,总是让妈妈和叔叔无可奈何,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得沉默,变得寡言,开始用稚嫩的肩膀来保护她,她有多久没有听过他这样不加掩饰的笑声了。
温汀倚在墙上,有些发愣的看着走廊里发暗的灯光,人一旦有了眷恋,步子走的就会越发的沉重。
温汀回到卧室时,沈怀景还在书房里,没有过来,温汀感受着屋内的清冷,心里涌起大片大片的荒芜。
六年,从二十岁到现在的二十六岁,她带着以南走了六年,每一个地方呆不到半年。
有妈妈在的时候,到那里都是家,而现在,走到哪里都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