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有那么一天,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就像她和霍繁篓说的,她很怕死。
却又更怕苟延残喘。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安安稳稳问心无愧的活着,她就愧对所有人,那些曾经爱她,照顾她的亲人。
这样复杂之下,清楚的知道一去没有回头路时,她不知所措,却又期待莫名。
胡思乱想间。
內侍重新出来,招呼她进去,她从帷帽的帘子后面,观察着不断走进后情形,随即她微微怔了怔,就看到金福顺正站在屏风边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弓着身子,几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看上去毫无生气的样子……
似乎感受到注视,他抬起头来,随即一怔,张了张嘴又飞快的垂了下去。
顾若离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内室。
里面的摆设并没有变化,简简单单,收拾的很整洁,樊氏穿着一件姜黄的褙子,和当初分别时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略消瘦了一些。
她又转头去看樊氏对面坐着的两人。
靠近床的是位年纪约莫六十出头的妇人,穿着紫红色撒花滚金边的宫装,眼角皱纹横叠,面色憔悴忧思的样子,见到她,对方微微一怔,眉头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