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少女刚说完“这如何记得”,她身边的女伴忽然“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这熏香是咱们上次一块儿买的,我嫌这香气太馥郁了些,便都给你了。我记得那日挑货来的是个年轻后生,似乎每天都会在飞虹桥一带沿街叫卖。”
荨娘又问明了那货郎的长相高矮,便和重韫绕到虹桥下,寻了个早开的茶点摊子用了些吃食,等了一会,果然见到一个红脸后生挑着胭脂水粉从虹桥上走下来。两人又将人拦住盘问了一番,这才知道那香原是小作坊里收来的,制香的人便住在胭脂胡同尽头。
现在他们找上地方来了,可那制香的人却不在。荨娘跟着重韫走进那栋小楼里,只见里头房间虽小,收拾得却也齐整,一应的制香器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只是重韫抬手在桌上揩了一下,将指尖碾了碾,便落下一层灰来。
那上黑漆桌子上显露出一指头格外油亮的黑色来。
灰层都积起了纸张般厚的一层来,可见这屋子已经好几天无人居住了。
两人又顺着狭窄的楼梯爬到楼上,才挑开帘子进入室内,荨娘便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屋子里香气浓郁得几乎要化为液质灌进人鼻腔里去了,偏偏在这浓香之中又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恶臭。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