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眼花了。
丁元修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小师叔”。
他直起腰,便听荨娘问他:“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香味?”
丁元修侧头在肩上闻了下,他今天没熏香啊,难道是那些唱曲的清倌人传过来的脂粉味儿?
他抽了抽鼻子,确定自己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正想着如何回话,眼一抬,见街道尽头,远远地走过一个人来。
那人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青色道袍,腰间配着一把铁剑,雪花簌簌地落满了他的双肩,他却像是无所知觉,只定定地将目光放在身前的某一处。
丁元修声音一哑,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荨娘看他忽然呆掉,便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
大风忽紧,刮得荨娘再也拿不住手中的伞。手才松开,那伞便被卷到天上,打了几个旋儿,又飘飘摇摇地在道路中间落下。
荨娘喉间滚了滚,忽然就失声了。
岁月在重韫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虽然修道人的容颜可能数十年如一日,可在荨娘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眉宇间的沧桑和隐忍。
周身的热闹似乎一下子被抽远了,荨娘只听得到那一句。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