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横倒着一百八十五杆血旗。
重韫抬手按住身上一处伤口,急喘了几下,有淡淡的血迹从衣服底下洇染而出。
他的手有些发软,体力被急遽消耗。从破阵开始,到斩倒所有召唤凶灵的血旗,也不过堪堪过去半柱香时间。在这半柱香之内,不仅要准确地辨认出所有血旗,还有在所有星魂成形之前击破它们,对一身重伤的重韫而言,实在有些勉强了。
他的身形微微一晃,竟然朝身后错了两步。
荨娘赶紧架起他一条臂膀,绕过脖颈,将人撑起来,问:“道长,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走?”
不怪荨娘如此问。斩完血旗之后,剩下的聚灵旗和杏黄旗便纷纷移动起来,一刻不歇。往往你抬头看时,眼前还有路,可就一个眨眼的功夫,那条小径已被层层叠叠的旗帜牢牢堵死。
重韫指尖弹出一串符文,那符文落到二人身前,化作一只金翅甲虫,模样跟书蛀虫小彩儿很有几分相像。重韫道:“跟着它走。”
那金翅甲虫在令旗之间左闪右蹿,速度甚快,荨娘扶着个大男人,险些跟它不上。
两人有惊无险地穿过阵内血旗组成的迷宫,靠近了法阵边缘的杏黄旗。
那金翅甲虫飞到其中一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