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谷间来回冲荡,发出低低的咆哮。
重韫从地上捡起行箧,从里头寻出几张水符贴到手臂上,以此稍减身上的疼痛。他被那龙骨剑在身上戳出十六个窟窿,此时便是随意抬抬手,走动两步,身上都痛得不行。
可身体上的苦痛又怎及得上精神上的苦痛?当年钱塘君之子的死曾让他几年以来夜夜被梦魇纠缠,他并不是那种会诉苦的人,有什么苦痛,也只管暗自埋在心底。这般忍久了,竟将他的性子锻造得隐忍无比。
便是道家法术高明,但要是旁的修仙之人肉体受了这样的重创,也鲜有人能像他这般一路行来,连面色都未曾变过一下的。
荨娘见他发际之处浮着一层清汗,便知他必是暗自忍耐,因而也不消他说,便主动背起行箧,只是不与他说话。
重韫不肯放开她的手,两人便如此沉默地沿着弱水河岸走了一段时间,荨娘仍旧未见到姳霄二人的踪影。
“总不会是在弱水下头出了什么事了?”
荨娘心中暗自嘀咕。
重韫忽然停住脚步,手上微微用力,将荨娘拉到自己身后。
荨娘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浑身的气势明显凌厉起来。
厚雪之下传来簌簌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