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喘息如牛,身上衣物破破烂烂,一抬头,那张脸更是五彩纷呈。
褚云子啧啧道:“哎呦何师弟,这一趟够呛呀。”
何弥勒捞起残破的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不平道:“你这老癞头,尽会支使别人干活,自己就插着腰跟边上看着,也不嫌丢人!”
说罢,将一盏琉璃灯粗鲁地塞进褚云子怀里。
褚云子摩挲着怀中那盏琉璃灯,从怀里夹出一只七寸高的纸人,眯着一双狐狸也似狡黠的眼。
“很好很好。”
他抬头,朝空中招了下手:“大徒儿啊,把你家二师弟丢下来啊啊啊——”
重韫再次催动云波令,那条水龙俯冲而下,快落到地上时,便将嘴一吐。
鲁成颂也不挣扎,任由自己摔将下去。
褚云子自然不敢摔破裹住他的水罩,便远远地将他定在半空中。
他往琉璃灯里探进两根手指,二指相贴在灯芯上一捻,琉璃灯无火自燃。他夹着那只纸人绕灯走了三圈,忽然朝纸人吹了一口气。这口气好似给纸人安上了双透明的翅膀,纸人顺着风向摇摇晃晃地飞起来,琉璃灯青色的烛光一闪,那纸人便化作一个云鬟似鸦,明眸皓齿的少女。